艾蒿粑

乔庆芳

“昨天你采的那把艾蒿吃了没？”周末，母亲来了我家。我本打算晚上做着吃，但想到她还没尝过我做的艾蒿粑，于是马上就做。

从冰箱里拿出昨天采回的艾蒿，仔仔细细地清洗了五遍，每一片叶子都不放过。洗净后，再用力揉搓，把苦水揉掉。母亲在一旁耐心指导着，我按照她说的，开灶点火，将切碎的艾蒿放入热锅中翻炒。不一会儿，艾蒿出了水，便关火，趁热把它盛出来，加入面粉、鸡蛋和牛奶，然后反复用力地揉搓。

加入鸡蛋和牛奶是我改良的做法，从前是没有的。没想到，这小小的改变，竟让艾蒿粑有了新的口感和品相，金黄的色泽，艾蒿的清香与牛奶的醇厚交融，赋予了它全新的灵魂。

在电饼铛里倒入少许油，我揪出一块和好的面团。这面团不能太硬，软一些口感更佳。将面团在手心轻轻转圈揉搓成圆形，随后双手对拍，把它压扁，再用手指仔细地将其调整成小饼的形状，放入锅内。我一边做着新的小饼，一边不时翻动着锅里的，等所有小饼两面都变得金黄时，加入小半碗水，只听“刺啦”一声，赶紧盖上电饼铛的上盖。电饼铛上下电热盘同时加热，很快，香气就从锅的缝隙中悠悠飘散开来。

第一锅小饼新鲜出炉，热气腾腾的。我和母亲实在迫不及待，一边对着小饼吹气，一边往嘴里送。“无师自通，百能百巧！”母亲毫不吝啬她的夸赞。

“你爸一个人在家，我不放心，我得回去了，别一会儿他跑出去找不到人。”母亲突然说道。父亲患有阿尔兹海默症，母亲担心他。这么多年过去了，但凡有好吃的，她永远都是先想着父亲，自己却常常舍不得吃。

“你给我两个就行了，我拿回去给你爸尝尝。”母亲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去拿。看她只拿了两个，我赶忙洗了手，又在饭盒里加了三个。母亲拿着五个艾蒿粑，满心欢喜地回去了。

改良后的艾蒿粑，既有三十年前的熟悉味道，又多了些新的惊喜，不管是从前的，还是现在的，我都喜爱，它承载的，是家的温暖与爱的记忆。